深度 | 悬崖之上的沈晖，被一剑封喉！

2023年不管对于一些传统燃油车品牌还是新势力品牌，可以说是生死存亡的一年。开年伊始，销量的低迷让车企开始紧张起来，各细分领域纷纷开始内卷。也许就在今年有些品牌要躺平，甚至消亡。

3月3日汽车圈一则重磅消息让如今在悬崖之上垂死挣扎的威马汽车雪上加霜。上海市青浦区消费者权益保护委员会（青浦区消保委）发布了一则消费警示消息：威马汽车科技有限公司（威马汽车）或经营异常，提醒消费者谨慎购买。

可以说，这则官方的权威发布让在悬崖之上“跳舞”的沈晖直接被一剑封喉，威马汽车恐怕再也无力回天了。之前，网上就关于威马汽车的负面消息层出不穷，“全员停薪留职”、“欠薪搬离总部”、“员工在线讨薪”等负面传闻不断，让威马汽车成为汽车行业内外关注的热点，但这些还都是坊间传言。如今官方爆出的“致命一剑” 让悬崖之上的威马汽车彻底没了喘息的机会，直接被送进ICU。

01 起个大早赶个晚集

威马与蔚来、小鹏、理想是中国最早一批发展起来的造车新势力，赶上新能源汽车时代的春风，曾被称为“造车新势力F4”。威马汽车成立于2015年，其创始人沈晖曾在吉利汽车主导了收购沃尔沃，相比“蔚小理”的创始人李斌、何小鹏和李想，沈晖可以说是汽车行业的一员老将，经验丰富。在其从业生涯中最为外界所称道的是，2010年8月2日带领团队完成了吉利汽车“蛇吞象”收购沃尔沃，并负责重组沃尔沃全球的治理架构。可以说威马汽车一诞生就自带光环，是国内造车新势力第一梯队绝对的主力选手。

02 销量暴跌 亏损不断

2018年9月，威马率先推出了首款车型威马EX5，这是一款价格在17万左右的紧凑型SUV。之后威马又陆续推出EX6、W6、E5等车型，指导价也主要集中在16万-26万区间。起初，威马汽车的销量还是比较喜人的，特别是在2019年，当时的蔚来、理想还在苦苦挣扎，威马却拿下造车新势力销量第二，全年交付1.67万辆的销量，风光可谓一时无两。彼时，创始人沈晖豪迈放话“在造车新势力公司中，威马汽车会进入前三”。

根据威马官方数据显示，2019至2021年，威马汽车年销量分别为12799辆、21937辆和44152辆；但在2022年威马销量直接逆势下跌，仅29450辆，同比下降33.3%，还不到蔚来和理想三个月的销量，这也让威马被埃安、哪吒、零跑、极氪等后起之秀全面超越。

据悉，威马汽车以当前毛利率计算，平均每售出一辆汽车，威马汽车就要亏上个10万左右。同时，销量的大幅下滑也加剧了财报的持续亏损。据资料显示，2022年6月，在港交所披露的IPO申请名单中，威马汽车的招股书显示的财报数据，威马在2019-2021年的净亏损分别为41.45亿元、50.84亿元、82.06亿元，三年累计亏损达174亿元。即便如此，威马仍在大幅扩张。2019年至2021年三年中，威马汽车销售门店数分别为46家、92家、252家和621家。过去三年中，威马汽车单店收入分别为2554万、1556万和1525万元，呈现逐年下降趋势，陷入“开一家店亏两家店”窘境，2021年单店亏损高达2638万元。持续亏损让威马汽车经营门店快速消失，2022年初时还在全面开店，到下半年基本全部闭店了，以某省会城市为例，上半年高峰时店面还有6-8家，下半年则全部关门撤店。多个城市的线下服务网点大量关闭，导致不少车主售后无门，投诉不断。

03 积重难返无力回天

2022年11月21日，威马汽车CEO沈晖发布全员内部信，称为了应对资金压力，将通过一系列财务措施降低运营成本，包括M4及以上级别管理者主动降薪，发放50%基本工资；其他员工发放70%基本工资，并停发额外奖金、留任奖金、年终奖以及购车补贴。一些疑似员工及车主的留言，在要求威马汽车发配件、发工资及补缴社保、公积金。

2月15日，有威马汽车员工透露，他所在的部门已经无需到岗办公，领导不再布置工作，工资也已经停止发放，他本人则正在寻找新的工作机会。有数位已离职的员工告诉媒体，在去年遭裁员之后，威马汽车迟迟未向他们支付赔偿金，而且还断缴了数月的社保，至今没有补缴，这也影响了不少员工入职新工作岗位。在社交媒体上，不少威马汽车员工还表示内部管理的颇多问题。

当各家新能源车企在庆祝2022年取得销量业绩时，威马汽车却接连不断继续爆出负面消息，先是长达4年与吉利汽车的侵权纠纷败诉，后是两家威马公司财产被冻结7652万元。此外，威马汽车拖欠供应商货款导致零部件断供，工厂已经基本停产，没完没了的负面消息不断传出。

1月3日，通过天眼查获悉，威马新能源汽车销售（上海）有限公司新增多个财产保全裁定书。文书显示，上海形家广告设计有限公司、昆山建邦汽车销售服务有限公司、安吉智行物流有限公司、重庆长安民生物流股份有限公司、宁波纳原科技有限公司请求法院查封冻结威马公司共计约价值1.3亿元财产。法院认为上述公司申请符合法律规定，裁定执行。

冻结威马公司的财产，不用说肯定是威马汽车经营出了问题，不然这些债权人也不会急于进行冻结威马公司的财产，与威马汽车有业务往来的相关公司，广告公关公司、授权经销商、物流公司、零配件供应商等等，这些也正是威马汽车债权人，欠钱不还，申请对威马公司冻结财产也再正常不过。

除了经营不善产品竞争力不足裁员欠薪，威马汽车的自然和锁电安全事故也是问题不断。2022年1月20日，海口的丁女士和王先生一家，驾驶从租车公司租赁的威马EX5在三亚游玩，早上在酒店的充电桩充电后，刚开出去10分钟，丁女士就听到汽车下方传来响声，随后车辆开始冒烟。事故发生后，2月21日三亚市吉阳区消防救援大队做出了《火灾事故认定书》内容如下：起火点“动力电池”；起火原因“电池故障引发火灾”，事实由《讯问笔录》《现场勘验笔录》现场照片及视频等证据证实。

除了发生车辆自燃事故的车主，还有不少其他购买威马EX5的车主反映，他们在担心自己车辆安全的同时，还发现，车辆在经历一次系统升级后突然出现了续航里程衰减。怀疑是为了避免电池故障，威马公司进行的“远程锁电”。

李先生是2018年威马汽车的第一批购买者，据他介绍，前几年行驶里程一切正常，但是自从2021年6月进店做了一次“升级”之后，续航里程大幅缩水。“随着保养的人越来越多，大量的车友表示也有这情况，所以就强烈怀疑在保养的过程中对我们进行了锁电。”和李先生有相同质疑的，还有不少；仅在一个维权群里，就有200多位车主反映遇到了续航里程严重衰减的问题。

据不完全统计，自2020年至今，威马汽车已发生11次自燃事故。其中 2021年12月，在4天之内发生了3起自燃事件。在黑猫投诉平台，检索威马汽车，共有284条投诉，其中包含对电池续航等大量投诉。这些自然事故不仅影响了威马口碑，对其销量也产生了直接影响。

04 借壳上市并非板上钉钉

公开数据显示，截至2021年末，威马汽车共进行了A至D轮12次融资，累计募资超410亿元人民币，高于蔚小理上市前150亿元、203亿元和106亿元的融资额。2020年威马完成了造车新势力史上最大单轮100亿人民币融资，参与者除了百度、腾讯、红杉、上汽之外，还引入了湖北、安徽、苏州、湖南、国投、广州等国资产业基金。但也是在2020年，新能源造车的其他新势力追赶上来，不仅“蔚小理”产品力得到市场认可，哪吒、零跑汽车的出新速度也超过了威马，而且与威马同时期成立的蔚小理，也相继在2018年、2020年及2020年赴美上市，并均已完成回港上市。

在去年披露招股书的威马汽车，还未上市，却因创始人沈晖“雇员限制股份或购股权开支12.60亿元”的消息遭遇质疑。尽管这份天价收入需要建立在威马汽车成功上市和完成业绩之上，但对于近三年（2019—2021）累计亏损高达174亿元左右的企业来说，这样的薪酬安排实在让投资者难以接受。

沈晖身陷舆论漩涡多日后，于2023年1月12日在微博发布了一段电影《芙蓉镇》中的片段视频，“活下去，像牲口一样的活下去……”。微博发布不久，威马汽车宣布，Apollo智慧出行集团有限公司（香港联交所代号：860）与威马集团达成有条件买卖协议，并建议配售股份款项总额将约为39.18亿港元，建议临时融资约人民币7.2亿元。同时，威马持有股东承诺常备融资15亿港元，威马汽车希望通过Apollo智慧出行来完成借壳上市。据悉，截至1月13日收盘，APOLLO出行的股价为0.234港元/股，完全是一只仙股，其总市值为22.49亿港元，而收购的拟交易价是其总市值的7倍左右。

威马汽车之前在科创板和港股上市失利后，退而求其次选择了更轻松但无法立即凑到钱的借壳上市，导致威马不得不继续寻找合作伙伴。APOLLO出行发公告称，原本应在今年2月1日或之前寄给股东的相关收购披露资料，延迟到今年7月31日或之前寄发。并提醒股东及潜在投资者注意，收购事项及配售事项的完成各自须待收购协议及配售协议各自项下条件达成或豁免（视情况而定）后，方可作实。这意味着，这笔20亿美元的资金或许并非能短期到位。但从目前威马汽车被报道部分地区关闭门店及员工涉及停薪等一系列的负面消息来看，资金能否到位不容乐观。

公告中也提示了，涉及公司非常重大收购事项、反收购行动以及构成关联交易等原因，还需要等待上市委员会批准，及股东大会投票表决。威马的“借壳”上市并非板上钉钉，还存在很大的不确定性。威马的投资方众多，如果威马不能顺利渡过危机，投资方们的损失可想而知。

2023年，沈晖的威马已成“危”马，工厂停工、终端店闭店、全员降薪、财产被冻结、官司缠身、财报接连亏损、上市前景堪忧等，造车新势力车企能有的负面消息威马汽车都包圆了，站在悬崖之上的沈晖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然而威马汽车在“借壳”上市之际，上海青浦区消保委这则官方消息直接让威马汽车被“一剑封喉”，或将彻底宣布威马汽车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