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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2年，BMW M诞生，起初仅专注于赛车和赛事，公路车型的发展则稍晚一些——1978年，由乔治·亚罗设计的宝马M1（E26）作为BMW M第一款基于常规车型而打造的独立车型，以及第一台以“M”命名的车型，凭借强大的性能表现使得M1当时被誉为“德国量产最速公路跑车”，堪称BMW M名人堂元老。
在今年于意大利北部科莫湖畔举办的2022 埃斯特庄园古董车展（Concorso dEleganza Villa dEste）期间，宝马邀请了宝马M1的设计者、20世纪最具影响力的设计师乔治·亚罗（Giorgio Giugiaro），以及带领宝马集团整个设计进入崭新、迷人且充满挑战时代的——宝马集团设计高级副总裁霍伊顿克（Adrian van Hooydonk），就宝马M1、宝马设计语言的未来，以及他们各自所面临的设计挑战进行了交流。
左：乔治·亚罗（Giorgio Giugiaro）
右：霍伊顿克（Adrian van Hooydonk）
以下为访谈内容概览：
1、置身于如此迷人的景色，看到漂亮的宝马M1时，你作何感受？毕竟，宝马正在庆祝BMW M的50周年。
乔治·亚罗：
一个毕生致力于研究和设计的人，通常只能在数十年后才知道他们的工作是否做的出色且有意义。同时，他们也会看到自己可以做得更好的地方。当我在这里看到宝马M1时，我感到出乎意料（suprised）。这对我来说有点以自我为中心，但我觉得是一种令人愉悦的惊喜（a pleasant surprise）。我认为这款车依然有其存在的理由（raison d’être）。
霍伊顿克：
当我看到宝马M1时，我最喜欢TA的三方面：非常令人兴奋，一点也不复杂，紧凑级运动型车（a comapct sports car）。这也展示了M1为何一直，并将永远成为一代模范——无须复杂的处理，就能打造一款具有鲜明特征且令人兴奋的车。
2、你们会坐进去开一开吗？（宝马M1）
霍伊顿克：
当然会！我早就开过宝马M1，虽然这款车并不是为我这样的高个儿设计的，但每个人坐进去都会觉得很合适。
乔治·亚罗：
得益于宽敞空间，这是一台能容下霍伊顿克先生的运动型车（sports car），所以从并不狭窄的空间来说，这是一台相当“温顺”（fairly tame）的汽车。
3、在1978年，宝马M1不寻常的设计对宝马来说意味着什么？与如今的宝马车型相比，M1又是怎样的存在？
霍伊顿克：
宝马M1是第一款100%纯正的BMW M车型。众所周知，BMW M起初是一家赛车运动公司，后来才有了打造量产公路车的想法，宝马M1就是开山鼻祖。M1从一开始就是朝着性能车型设计的，关于这一点，乔治·亚罗先生更有发言权（笑）。
乔治·亚罗：
那是一个设计和结构都发生重大变革的时代，出于各式各样的设计要求，那个时代的量产车都有些扁平化。宝马M1完美地反映了这些特征：车身尽可能地宽，而且棱角分明。所要谈论的，是M1在过去数十年的改变中，其影响是更加负面还是更加正面（suffered or benefited）。这提供了足够的解释余地。改变是不可避免的，事实就是这样。在过去，像M1这样的运动型车（sports cars），与高性车（high-performance cars）之间是有很大区分的。但在如今，所有车型都更加接近了（everything is a lot closer together）。
霍伊顿克：
乔治·亚罗先生和他的团队在设计宝马M1时，运用了一个简单却巧妙的原则：如果一台车是圆的，那么会天然地显小。所以，得益于棱角分明的设计，M1不止显得更长更宽，看起来还很优雅。
4、霍伊顿克先生，是什么塑造了宝马的设计风格？
霍伊顿克：
在宝马，比例以及在静止时也能凸显动感是很重要的，而打造一款在设计上不太复杂且具有鲜明个性的产品也很重要。如今，宝马集团打造出了很多车型，挑战在于如何赋予每一款车型独立的特征——这也是我们日常的努力，但最重要的是，尽可能简洁地实现这一点，因为出色的设计不一定要很复杂。
5、乔治·亚罗先生，回顾宝马设计的发展，尤其是霍伊顿克先生主掌的这些年，你印象最深刻或者最惊喜的是什么？
乔治·亚罗：
在我看来，销售上的压力正迫使汽车制造商打造更强烈且多样化的风格。我们都担心对于新设计的探索变得过于慌乱（hectic）。如今的竞争非常大，虽然寻找个体认同（ones own identity）很重要，但却是远远不够的。不幸的是，所有人都在过度寻找太多细节，我不认为这是件好事，这也并非代表批评，而是一种观察。毕竟，我首先是一个工程师，其次才是一个设计师。人们不再清楚他们应该做什么，一些研究进程变得缓慢，而对于新的细节的寻找却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然而，宝马品牌仍然强大，并以一种清晰且具表现力的设计来打造出色的产品。
6、设计一款新车时的关键因素是什么，当下或未来？这些因素会变得越来越复杂吗？
霍伊顿克：
我认为会的，因为汽车由很多单独的零部件组成。比如前大灯有60个零件、尾灯有40个零件——这使得设计过程很艰难，这也是为什么我完全同意乔治·亚罗先生的观点。如果你能设法想出一套简洁的设计语言，那么必将能经受住时间的考验。但总的来说，如今想要单纯关注汽车的外观设计，是更加困难的，因为我们必须遵守很多错综复杂的规矩。当然，我们也面临很多竞争对手，不过宝马设计将始终走自己的路，产出具有鲜明特征的设计语言。
7、霍伊顿克先生，能否告诉我们对宝马设计接下来几年能有所期待的东西——特别是2025年的“新世代”（Neue Klasse）系列车型，以及在电动化、数字化和可持续方面，客户对每一款宝马能有怎样的期待？
霍伊顿克：
未来五年，我们将经历技术的巨大变革。我们会以此作为契机，大幅改变宝马设计，并将变得更加真实、现代甚至简洁。将来所有人都会一眼认出这些改变——知道这是一台宝马。
8、最后，让我们稍微哲学一些：二位认为汽车设计能否改变我们的生活，甚至让世界更加美好？
霍伊顿克：
我确信我们的设计会对社会有巨大影响。当我们设计汽车时，我们首先想到的是如何以可持续和负责任的方法来利用资源。我们会评判制造一台宝马所需要的能力。但最终，客户对于一台宝马的喜好通常是建立在设计之上。如果我们既设法克服汽车制造带来的经济和生态挑战，又设法创造一些漂亮的事物，那就能在情感层面影响客户的行为并启发他们，比如宝马电动车型。这是我们的重要责任，相比起灌输人们不要做某事，这能在社会上带来更大的改变。
乔治·亚罗：
如今一切都与成本、性能和美学相关。即便新时代的人们越来越被车辆的其他功能所吸引，但美学元素仍然重要。这是一个商业和经济问题，就像一些法则的通过应该提升人们的福祉一样，这些都成为了安全规则，也就是霍伊顿克先生和他的团队在全世界要应对的事情一样，所有事情必须结合并匹配，这对汽车制造商来说是个巨大的挑战，但买家很大程度上意识不到这些。但我越来越清晰地看到，汽车正在成为社会关注的焦点。
9、最后一个问题，假设二位可以合作设计一款宝马...
霍伊顿克：
...那这肯定会是一款很特别的车（笑）。
乔治·亚罗：
这款车将是优雅（elegant），宽敞（spacious）且真实的（authentic）（笑）。
写在最后：
关于如何创造经典的问题，相信没人能轻易下结论，就像文中两位设计巨匠的对话所说——“一个毕生致力于研究和设计的人，通常只能在数十年后才知道他们的工作是否做的出色且有意义。”或许正像M1、M3等等车型，经过数代改变后才历久弥新，更显珍贵。或许也因时代的变化，让从前那些很寻常的事情变得无比珍贵——无论是手动挡、自然吸气还是设计等等。
接下来几年，宝马就将以“新世代”系列车型开创新时代，独立平台打造的纯电动车型设计和技术，以及燃油车的未来面貌，都让人无比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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