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多家车企又造假，丰田章男遭“下课”炮轰

编译 | 杨玉科

编辑 | Jane

出品 | 帮宁工作室（gbngzs）

日本汽车再曝安全丑闻，且愈演愈烈。

6月4日，因安全认证违规问题，日本政府有关部门对丰田汽车展开突击搜查。

当日上午9:30，日本国土交通省等部门进入位于名古屋的丰田汽车总部。国土交通省官员表示，后续还将对本田、马自达、雅马哈和铃木汽车进行现场检查。

此前一天（6月3日），丰田汽车、本田汽车、马自达、雅马哈和铃木汽车被发现在申请认证时伪造或篡改安全数据。日本汽车制造商的安全丑闻由此进一步升级。

日本国土交通省6月3日宣布，丰田汽车在当前3款车型（卡罗拉Fielder、卡罗拉Axio和雅力士Cross）的行人安全测试中，提交了错误数据，并在已停产的4款车型的碰撞安全测试中，使用了改装过的测试车。

日本经济产业省大臣Ken Saito在东京一个新闻发布会上称，这一丑闻“非常令人遗憾”，因为欺诈行为破坏了用户的信心，并动摇了汽车认证制度的基础。Ken Saito补充称，经济产业省正在调查对供应商的影响，并将作出适当的回应。

日本国土交通省已命令所有5家公司暂停运送受影响的车辆，直到监管机构确认这些车辆符合规定。

丰田汽车表示，将立即暂停3款在售车型（卡罗拉Fielder、卡罗拉Axio和雅力士Cross)的销售和交付，暂停发货将影响到每年生产13万辆汽车的两条装配线。这家全球最大的汽车制造商在2023年制造和销售了1100多万辆乘用车。

“我们真诚地道歉，”丰田汽车会长丰田章男（Akio Toyoda）一边对记者说，一边深深地鞠了一躬，并保持姿势几秒钟。这是日本公司在新闻发布会上为不当行为道歉的惯例。

“我们忽视了认证过程，在没有采取适当预防措施的情况下批量生产汽车。为此，向我们的客户和所有汽车爱好者道歉。”丰田章男继续致歉。

另外，本田汽车被发现伪造了与噪音和汽油发动机输出有关的数据，影响了300多万辆汽车。不过，该汽车制造商没有发现目前正在销售的汽车或即将推出的车型有任何伪造行为。

根据马自达6月3日的一份声明，该公司表示伪造了测试结果，并篡改了5款车型用于碰撞测试的部件，其中包括马自达2和Roadster RF。自2014年以来，马自达为日本市场生产的15万多辆汽车中发现了违规行为。

马自达首席执行官Masahiro Moro表示：“我们将承担供应商因暂停发货而产生的成本。”他补充称，公司将努力杜绝此类问题再次发生。停产可能会影响到3500辆订单，目前该汽车制造商不考虑召回。

本田汽车股价在6月4日早盘一度下跌2%，丰田汽车股价盘中一度下跌1.4%。

这一调查结果是对日本汽车制造商日益加重的信任危机的最新打击。今年早些时候，在两家丰田子公司被发现存在数十年的欺诈行为后，日本国土交通省下令85家制造商重新彻查它们的检测流程。

最新测试丑闻，使丰田汽车等此前未受影响的公司陷入困境，进一步损害了支撑日本制造业支柱的质量声誉。

去年12月，大发汽车的一项内部调查显示，该公司大部分汽车都没有经过适当的碰撞安全测试。丰田织机也在今年1月暂停了所有发动机的发货，此前一项调查显示该公司伪造了功率输出数据。

十几年来，日产汽车、马自达和铃木等汽车公司曾爆出一系列丑闻，其中包括伪造排放和燃油经济性数据。在经历了全球最著名的召回危机之一后，安全气囊制造商高田公司于2017年申请破产。

丰田章男遭炮轰

由于本月晚些时候要召开年度股东大会，丰田汽车正处于一个尤其敏感的时刻。

两家主要股东代理团体建议，反对再次任命丰田章男为丰田汽车董事会成员，理由是丰田汽车“王国”出现一系列检测和认证问题。

日本国土交通省发布公告后，丰田章男召开新闻发布会，为最新的问题道歉，并表示，在对数万次测试的复核中，迄今为止只发现了6起违规行为。而且许多问题的发生，是因为丰田汽车测试安全标准的条件，比日本国土交通省认证要求的更严格。

丰田章男补充说，正因为如此，这些汽车仍然可以安全驾驶。

但丰田汽车的部分测试仍然不合规，因为它没有提前从日本国土交通省获得适当的豁免，也没有按照监管机构要求的标准重新测试技术参数。

丰田章男说：“这些车辆的生产和销售都没有经过正确的认证程序，我真的很抱歉。”

早在最新丑闻事态发展之前，代理咨询公司Glass Lewis & Co.和机构股东服务公司（ISS）就指出，丰田章男应该为这些问题和导致这些问题的企业文化负责。

ISS在为6月份在丰田市召开的会议撰写的意见书中表示：“考虑到目前丰田汽车发生了一连串的认证违规行为，建议股东投票反对会长丰田章男。”

“从根本上说，企业文化将由上而下创造。如果在董事层面没有作出任何改变，那么公司的做法是否有效似乎就值得怀疑。”ISS如此写道。

在丰田集团旗下公司也出现过类似问题之后再次出现检测不当，对丰田汽车来说，尤其令人尴尬。

今年1月，丰田章男召集了17家集团公司的领导人，告诫他们要循规蹈矩，不要偷工减料。1月30日，丰田章男在名古屋召开的夏季会议上对与会高管们说：“我将密切关注他们采取的行动。作为集团公司的负责人，我将采取行动。”

结果，不到5个月，他自己的公司又被同样的问题刺痛了。

丰田旗下日野汽车伪造排放认证，于2022年被揭发。去年12月，丰田旗下大发被迫暂停全球发货，原因是该公司在侧面碰撞安全测试中作弊，违规行为可追溯到1989年。今年1月，由于丰田织机提供的发动机测试不当，丰田汽车暂停了10款车型的全球发货。

丰田汽车在一份声明中表示：“在日野汽车、大发汽车和丰田织机最近发现认证问题之后，丰田汽车也发现了这一问题，我们对此非常重视。”

丰田章男说，在得到日本交通省的认证批准之前，丰田汽车将无法恢复受影响车型的大规模生产。丰田汽车对剩余测试的调查将持续到6月底。停止交付将影响1000多家供应商。目前尚不清楚何时恢复常态。

违规细节

在丰田集团公司发生一系列丑闻后，日本经济产业省今年1月发布命令，指示85家汽车制造商和零部件供应商调查是否获得了适当的认证，随后发现了最新的问题。

丰田汽车在测试中提交了不正确的数据，并操纵了发动机输出功率。

马自达则故意重写了发动机控制软件，并篡改3款过去车型的碰撞测试车辆数据。

本田汽车在过去生产的22种车型的噪声测试中，测试结果存在错误陈述。

铃木和雅马哈报告了伪造测试结果等违规行为。

在接受调查的85家企业中，日本国土交通部截至5月底收到了约70家企业的回复。除了这5家公司报告的不当行为外，没有发现其它不当行为，该部表示，预计其他公司将很快提交报告。

丰田汽车审查了过去几十年来的数万项测试，确定是谁在何时进行了测试，测试结果是什么，以及这些测试是否符合日本经济产业省的指导方针。

其结果是丰田汽车的工作流程图非常复杂。丰田章男说：“我们调查了信息、零部件和货物的流动。没有一个领域有一个清晰的整体图景，每个人都试图快速完成每件事。可能整个汽车行业中没有人真正了解整个流程的大局。”

“我们不是一家完美的公司。但如果我们发现任何错误，我们将退后一步，继续努力纠正它。”丰田章男解释说，该公司可能过于急于完成测试，并在车型升级过程中缩短了测试时间。

调查仍在进行中。但到目前为止，丰田汽车已经发现了7款车型，其中包括几款已经停产的车型，它们接受了与政府标准不同的测试。

丰田汽车的不当行为，影响了大约170万辆汽车。马自达和雅马哈分别有大约15万辆和7000辆汽车存在违规行为。本田汽车和铃木汽车分别报告了约435万辆和2.6万辆汽车受到影响，不过两家公司都表示只有停产的车型受到影响。

丰田汽车表示，将从6月3日起暂停在日本交付卡罗拉Fielder、卡罗拉Axio和雅力士Cross。这3款车的行人和乘员保护测试数据不足。另外4款已经停产的受影响车型包括上一代皇冠轿车、Isis、老款SIENTA和第四代雷克萨斯RX，它们的碰撞测试和其他测试方法也存在错误。

在新闻发布会上，丰田汽车负责客户满意度的高管宫本真志（Shinji Miyamoto）详细介绍了这些错误行为。

其一，在皇冠和Isis的认证申请中，丰田汽车采用了安全气囊定时点火开发测试数据。与认证试验中提到的碰撞条件相比，定时点火方法创造的碰撞条件更为严苛。

其二，对于卡罗拉，该公司再次使用在更严格的测试条件下的开发测试数据，来评估行人在碰撞中头部的损伤。法规规定的碰撞角度是50度，而丰田汽车的实际碰撞角度是65度。

其三，涉及卡罗拉、SIENTA和皇冠，在一项评估行人在碰撞中头部和腿部手上的测试中。丰田汽车使用了错误的数据，提交了单侧点数据，而不是单独进行左右测量。

其四，在对皇冠和SIENTA进行追尾碰撞测试时，丰田汽车使用了一个4000磅的移动障碍物，比规定标准（2425磅）要重。因此，为了获得认证，公司提交了比要求更严格的测试条件下测试的数据。

其五，在雅力士Cross的案例中，丰田汽车忽视了法规的变化。这是一项为了评估车辆发生事故时，后备箱里的行李对后排座椅造成的损害程度，而进行的试验。随后，对行李箱块的新要求成为强制性要求，但丰田汽车在认证申请中使用了旧的测试数据，没有重复测试。

其六，涉及雷克萨斯RX和发动机功率测试。雷克萨斯RX没有达标，测试应该停止，然后公司应该调查出了什么问题，随后做出必要的改变。然而，丰田汽车承认，“为了达到目标功率，对发动机控制系统进行了调整，再接着重新测试以获得认证。

丰田汽车向受影响汽车的车主保证，“不存在违反法律法规的性能问题，因此，没有必要停止使用受影响的车辆。”不过，卡罗拉Axio、卡罗拉Fielder和雅力士Cross向客户的发货已暂时停止。

针对最近日本监管机构指责的违规行为，丰田汽车表示，培训不足以及管理层与员工之间缺乏沟通，有时会导致企业文化在遵守合规规则和指导原则方面出现断层。

该公司还将其归咎于创纪录利率的压力。

丰田汽车在2023年公布了创纪录的销量和产量，自去年夏天半导体短缺有所缓解以来，丰田汽车一直在大量生产汽车。这家车企表示，员工工作过度，供应商工作过度，在日本的附属公司正在努力应对各种质量挑战。

5家公司必须提交他们的最终报告，并开展客户信息宣传活动，解释问题和对策。丰田汽车的一位发言人补充说，公司仍在调查与汽车燃油效率和排放有关的问题，并计划在6月底前完成调查。

（本文部分内容综合Automotive News、Reuters、Motor 1、AP News、Asia Financial报道，部分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