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吉利加入“朋友圈”，蔚来换电能否走出困局

本文编辑：余外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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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长安汽车之后，蔚来控股有限公司（下文简称“蔚来”）在换电领域又迎来一位重量级合作伙伴——浙江吉利控股集团有限公司（下文简称“吉利控股”）。

11月29日，吉利控股与蔚来在杭州正式签署了换电战略合作协议，双方将在换电电池标准、换电技术和换电服务网络建设及运营、换电车型研发及定制、电池资产管理及运营等多个领域展开全面合作。

根据协议内容，双方将通过“共投、共建、共享、共运营”模式，携手打造“私家车”和“营运车”两大换电标准体系，加速推动车端、站端、电池端、运营端连通协同，扩大换电网络规模，为不同需求的用户提供更便捷、更安全、更完善的服务。

需要指出的是，此次同蔚来在换电市场达成合作的是吉利控股而非吉利汽车。这意味着，吉利控股旗下的众多品牌，包括吉利、领克、极氪、路特斯、极星以及沃尔沃等品牌在未来合适的时间或可能也会推出换电版车型。

扩大“朋友圈”，蔚来谋求平衡

在新能源汽车兴起之初，补能领域围绕充电、快充和换电的争论就一直没停过。关于新能源汽车换电补能概念，最早是由以色列的Better Place公司在2007年提出，该公司曾获得雷诺-日产联盟的青睐以及8.5亿美元的融资。

然而，由于建设换电站是一项重资产模式和彼时新能源汽车体量不够大，这家公司最终在2013年迎来破产清算。在Better Place之后，特斯拉在2013年也曾尝试过换电模式。当然，结果大家也知道，最终特斯拉也放弃了换电模式。

在国内市场，北汽新能源是涉足换电市场较早企业之一。在2015年，北汽新能源就开始在出租车市场推广换电模式。当时，不少业内人士认为，换电模式只能作为新能源汽车补能的一个补充模式，在出租车等公共出行市场有一定优势，应用面仍然较窄。亦有业内人士认为，在新能源汽车补能方式方面，快充才是发展趋势。虽然相较而言快充更为有利，但这并不意味着否定了换电模式。站在政策、市场和技术等风口上，国内换电模式或在未来迎来真正的爆发期。

事实亦如此，车企虽然没有放弃对换电技术的开发，但是布局换电站的车企却并不多。直到2021年，工业和信息化部办公厅印发《关于启动新能源汽车换电模式应用试点工作的通知》，决定启动新能源汽车换电模式应用试点工作，11个城市纳入此次试点范围。此外，换电站作为新基建的重要组成部分首次被写入两会《政府工作报告》中以及《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规划（2021—2035年）》、今年两会《政府工作报告》都明确表示换电模式将是未来补能的重要组成部分。

今年6月，国家财政部、税务总局、工业和信息化部颁布的《关于延续和优化新能源汽车车辆购置税减免政策的公告》明确规定：销售方销售"换电模式"新能源汽车时，不含动力电池的新能源汽车与动力电池分别核算销售额并分别开具发票的，依据购车人购置不含动力电池的新能源汽车取得的机动车销售统一发票载明的不含税价作为车辆购置税计税价格。

在诸多政策的支持下，嗅到商机且一直对换电领域有技术储备的车企开始发力换电市场，蔚来则是其中之一，在2020年便开始布局换电市场且推出换电版车型。与北汽新能源不同的是，蔚来在换电市场的布局更多的是面对私人市场，即蔚来汽车车主。蔚来在换电市场的布局非常迅速，截至今年11月20日，蔚来已在全国建设换电站的数量上升至2103座，同时蔚来充电柱也突破20000根，覆盖全国306座城市。

众所周知，建设换电站是一种重资产投入。据蔚来联合创始人、总裁秦力洪此前介绍，一座换电站的成本约为300万元，蔚来仅在建站一项的投入便高达约63亿元，还不包括日常运营费用。蔚来副总裁沈斐曾坦言：“只要能干到一天50-60单，换电站就能够盈亏平衡。”目前，蔚来每座换电站日均为35-36单。另外，据东方证券测算，换电站达到盈亏平衡点的利用率约为20%，即每站每天需服务88次才能勉强不亏本。

显然，在换电站建设方面巨大的资金投入，为蔚来汽车带来不小的资金压力。要让换电站实现收支平衡，甚至盈利，仅仅依靠蔚来车主是难以实现。蔚来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蔚来才选择通过扩大朋友圈，与其他车企达成战略合作，分摊换电站建设成本、运营成本，吸引更多车主用户增加换电站的利用率。

蔚来创始人、董事长李斌曾在11月中旬表示：“换电是蔚来巨大的先发优势，目前已经到了面向全行业开放的时刻。”随后不久，蔚来在换电领域与长安汽车达成战略合作；紧随其后，则是今天的吉利控股。据李斌此前透露，除长安汽车外，后面还有4-5家车企在谈。

率先与蔚来在换电领域达成合作的企业很有代表性，长安汽车属于大型央企中国兵器装备集团的子公司，吉利也是国内民营车企的重要代表之一，它们在中国汽车市场的体量是非常大的，告别车企单打独斗，强强联手推广换电模式或许更顺利。吉利控股集团董事长李书福表示：“作为新能源汽车重要补能方式之一，换电模式的高质量发展需要全行业各方携手、共同推进。吉利易易换电在全国多个城市的运营取得了良好效果，并继续发展。”

需要指出的是，目前换电模式尚未有一个明确的盈利模型，整个换电行业依然面临建站成本高、商业模式不确定、标准不统一等挑战。工信部副部长辛国斌曾表示：“要引导社会资本理性投资，避免盲目扩张和无序发展。推动换电电池尺寸、换电接口、通讯协议等标准统一。”

蔚来、长安汽车以及吉利控股三家车企在合作中也都明确表示，要推动换电电池标准建立。在这背后，通过合纵连横多家车企或许想要谋求制定换电模式的标准，掌握换电市场的主动权和话语权。值得注意的是，蔚来正是国家能源局《电动汽车换电安全要求》的编制参与者，牵头制定了10435、10436和33025三项换电行业标准，深度参与10434和33004两项标准编制。蔚来目前已获得换电相关专利超过1600项，累计参与换电标准编制超20项。

多线并举，吉利布局换电提速

在与蔚来达成战略合作之前，吉利控股和长安汽车均有在换电市场布局，尤其是前者。其中，长安汽车曾在2021年对换电市场进行试水，100辆长安逸动EV460换电版出租车正式进入运营市场并配合20座换电站同步启动。此后，长安汽车在换电市场的声量较小。

与长安汽车不同，吉利汽车在换电市场的布局更早，规模也更大。在2017年，吉利汽车就开始投入到了换电模式的研发，其研发人员超千人，进行了超过3万次的相关实验，拥有超过一千多件专利。2020年9月，吉利就率先在重庆两江新区落地了首个换电站，其中单站每天可服务1000车次。

此外，吉利还在2016年成立聚焦换电技术研发的杭州弋驰新能源科技有限公司。目前，杭州弋驰已改名为易易唤能，负责换电技术和换电站运营。同时，吉利还推出换电汽车品牌睿蓝汽车，为吉利控股旗下出行品牌曹操出行提供换电车辆。今年4月13日，睿蓝汽车与曹操出行签署长期合作协议。根据协议，在未来几年内，曹操出行将大批量采购睿蓝汽车生产的定制车，投入共享出行领域。

面对换电市场的重资产和不确定性，吉利控股选择一方面躬身入局，另一方面与蔚来达成战略合作。吉利控股选择在换电市场这样多线并举的布局，不将鸡蛋全部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可以进一步分担风险。

值得一提的是，除蔚来、吉利、长安以及北汽新能源外，上汽集团也在加速布局换电市场。2022年9月，上汽集团携手中国石化、中国石油、宁德时代和上海国际汽车城集团联合投资成立的捷能智电。捷能智电以动力电池租赁业务为核心，开展换电技术研发推广、电池运营管理、大数据服务等。

据上汽方面介绍，在网络方面，捷能智电将依托中国石化、中国石油遍布全国的5万余座加油站网络，升级打造“可换电、可充电”的综合能源服务站；在车型方面，上汽集团旗下飞凡、荣威、MG、大通等品牌，即将陆续推出换电车型，覆盖SUV、轿车、MPV及商用车等全部品类。同时，中石化也在加速打造综合能源站，2022年底中石化充换电站数量突破2000座，预计“十四五”期间将发展5000座充换电站。

另外，全球动力电池市场巨头宁德时代也在布局换电市场。2022年1月，宁德时代全资子公司时代电服正式发布针对乘用车领域换电服务品牌EVOGO及组合换电整体解决方案。有别于传统换电模式，EVOGO实现了两个“一电多车”全适配场景。“巧克力换电块”可以适用于从A00级到B级、C级的乘用车以及物流车。换电站可以适配使用“巧克力换电块”的各品牌车型，打通了电池与车型的适配壁垒。

可以预见的是，沉寂许久的换电市场或将迎来新的发展风口，也会变得更加成熟。在未来，换电市场必将迎来一场激烈的争夺战，以蔚来为首的“换电联盟”能否从这一市场脱颖而出，还有待时间给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