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象难牵——迪斯遭遇大众集团转型危机

2020年6月初，任期过半的大众汽车集团CEO赫伯特·迪斯(Herbert Diess)向监事会申请延长自己的工作合同到2025年，却被集团监事会、保时捷家族和皮耶希家族同时否定；他领导下的大众汽车集团正遭遇软件难题，大众ID.3、第八代高尔夫、斯柯达明锐皆因此推迟交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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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高管迪斯

在“排放门”事件爆发当年，时任大众汽车集团CEO的马丁·文德恩(Martin Winterkorn) 因刑事指控被迫下台。2015年7月，本应10月份出任大众汽车集团大众品牌CEO的迪斯，提前三个月入职；当年9月，大众汽车集团爆发“排放门”事件，一时间，大众汽车集团遭遇千夫所指，迪斯也被动入局。或许迪斯根本没有料到，其未来5年的工作都与这一事件有莫大关联。

2018年4月，大众汽车集团下一任CEO 马提亚斯·穆伦(Matthias Müller)因“猴子门”事件同样被迫离职；彼时，大众汽车集团的高管中，双手“干净”且能胜任集团CEO的人选屈指可数，“外来者”赫伯特·迪斯竟成了最佳人选。

大众汽车集团CEO赫伯特·迪斯(Herbert Diess)

为何由迪斯担任大众汽车集团CEO？在此之前，外界有多种分析，一种说法是迪斯拥有强硬的处置手段、过人的业务能力，同时更是一个“成本杀手”。在入职大众之前，迪斯在宝马集团曾做出非凡的业绩，曾在一年内完成50欧元的成本削减计划；大众汽车集团前任CEO文德恩曾称迪斯为业界“最强”职业经理人；在大众品牌CEO任上，迪斯在和工会的谈判中，达成了全球裁员3万人的协议，帮助大众汽车集团节省了37亿欧元。

另一种说法是，迪斯是传统汽车行业少有的电气化的坚定拥护者，他甚至是一名“特吹”，和特斯拉CEO马斯克互相欣赏，甚至在大众全球董事会面前称赞特斯拉，并特别提及它“科技企业”的属性。在入职大众汽车集团之前，迪斯曾推动宝马i系列新能源汽车在全球发展。迪斯的个人属性有利于洗刷大众汽车集团因“排放门”事件带来的负面形象；同时，大众在“排放门”事件上付出的高额学费，也促使其迫不及待推进电气化转型。

过硬的业务能力、坚定的新能源理念，让迪斯赢得了作为大众汽车集团股东方的保时捷家族和皮耶希家族的赞同，他们公开表示对迪斯的支持，这让迪斯成为了领导大众汽车集团转型的最佳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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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赢”皆因转型

上任之初，迪斯便提出了大众发展的新计划；在他的坚持下，大众集团监事会于2018年11月通过了转型计划，斥资超 500 亿美元推动集团的电动化、智能化和出行服务方面的转型，这是大众汽车集团史上最大规模的转型投资计划。

与此同时，对于电气化平台MEB的研发，迪斯也颇有贡献。公开资料显示，MEB平台生产的ID.3可以比电动高尔夫的生产成本降低40%。

为了推动大众向电气化转身，迪斯铆足了力气。遗憾的是，ID.3因软件问题频频跳票，MEB平台本应发挥的成本优势未能体现。据了解，去年大众电气化转型的重磅产品ID.3被曝出软件问题，原定于今年2月份交付的计划一直被延期；今年5月份，第八代高尔夫又被曝出软件问题甚至会影响发动机的正常运转；随后，第四代明锐被曝出出现“同款”软件问题。

影响第八代高尔夫和第四代明锐的软件问题，是欧盟规定的紧急呼叫功能；大众表示，“在内部调查过程中，我们确定某些高尔夫8的控制单元或在线连接设备（ocu3）软件上可能会出现不可靠数据传输，从而导致不能保证车载紧急呼叫系统ecall所有功能。”

传统汽车巨头给人的印象向来是擅长开发硬件，而大众在新能源和智能化方面立了那么多flag，可见其未来是想以“科技公司”示人的迫切心情。ID.3本应打响大众电气化转型的第一枪，它频频跳票的影响远超乎层面，几乎是在告诉世界，大众向软件化、智能化转型转不动。

同时，有报道称，ID.3软件问题是由于基础架构有问题，“开发过于仓促”导致许多部件不相容；更深层次的原因是，大众在程序软件等相关岗位的人员配置不足。换句话说，就是没招够人，而这一切都是在迪斯的管理下发生的问题。

如果说ID.3代表的是品牌形象，那么高尔夫延期交付还会影响销量。高尔夫是大众的关键产品，曾连续13年霸榜欧洲市场销量冠军，2018年的成绩更是远超第二名15万辆之多。如今，软件问题将“C位产品”拉下水，对大众今年的销量也将造成一定压力。

在大众汽车集团背后的两大家族眼中，迪斯的一番忙碌似乎未达成任何成绩。如今拒绝迪斯续约的人正是当初支持他的一方。据悉，迪斯收到了大众集团监事会、保时捷家族和皮耶希家族的“三重否定”。

在不少业内人士看来，股东方的考量可以理解，迪斯现在的任期是到2023年，如果迪斯不能兑现许下的承诺、完成大众汽车集团的转型计划，那么大众汽车集团股东还可以物色新人，挽救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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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接替迪斯

面对目前“软件难题”，迪斯似乎只能指望奥迪品牌CEO马库斯·杜斯曼(Markus Duesmann)“救场”——这是迪斯从老东家宝马挖来的“心腹”，已经担任奥迪CEO两个月，并负责大众汽车的研发工作。

奥迪品牌CEO马库斯·杜斯曼(Markus Duesmann)

在弥补ID.3软件不足的同时，马库斯·杜斯曼正带领奥迪建立一个新的业务单元“Artemis”。“Artemis”项目的用途是要在现有时间表的基础上，加速开发其他车型，首要目标是迅速为奥迪开发一款先导车型。

因此，于迪斯而言，如果杜斯曼在ID.3或奥迪新产品上有突破性进展，一切似乎还来得及。

问题是，大众汽车集团的股东方还愿意继续等待吗？拒绝续约会不会是迪斯提前下课的预警？目前，业内猜测纷纷，但在“靴子落地”之前这仍是未知数。

值得注意的是，保时捷品牌现任CEO奥利弗·布鲁姆（Oliver Blume）将调任为大众品牌CEO，任务就是帮助集团解决大众ID.3纯电动车和第八代高尔夫的生产和交付问题。

保时捷品牌CEO奥利弗·布鲁姆（Oliver Blume）

据了解，奥利弗·布鲁姆主导的豪华纯电动模块化Premium Platform Electric（PPE）平台，目前看起来进展得颇为顺利，去年问世的保时捷首款纯电动跑车Taycan，被认为是最有希望挑战特斯拉的传统汽车制造商商的电动化作品。

也许，这正是大众汽车集团股东方青睐的“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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