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一支拥有数十年历史的一级方程式车队的文化，尤其是那些辉煌时期已经成为过去的车队，这有多困难？

这正是威廉姆斯车队负责人詹姆斯·沃尔斯和首席技术官帕特·弗莱面临的挑战，他们正努力提升这支总部位于格罗夫的车队，在赛道内外的表现。

在沃尔斯首年的工作中，车队取得了不错的进步，获得了世界构造者锦标赛的第七名。

当他到来时，FW45已经建造完成，因此今年的车是在他监管下首次设计和组装的，同时弗莱直到去年11月才开始工作，因此他的输入有限，所以他最初的重点是了解这个地方是如何运作的以及哪些领域需要改进。

对于沃尔斯来说，过去的冬天是一个学习过程，正如弗莱之前详述的那样，他对FW46组装完成的时间之晚感到惊讶。

沃尔斯说：“1月份，底盘只是一堆零件。这种方式是行不通的，它给组织带来了不必要的压力。我们的焦点不是在性能上，而只是在生存上，以及如何让赛车到达赛道。

“这就是文化方面的事情。我们有一辆赛车，我为我们有这样一辆赛车感到自豪，因为这是一项巨大的努力。这是短时间内比赛道上任何一支车队都要多的产出，但这是我们自己做到的，而且是有组织、有过程的。

“我相信我们可以做得更好。这不是抱怨，而是我们的系统中有大量的机会可以做得更好，我们必须这样做，这是我们的责任，确保这是我们经历的最后一个冬天和建设过程。这不能再发生了。”

沃尔斯在2023年就预感到了问题，当时他观察到FW45上的更新花费的时间比他希望的要长。

“去年，当我加入车队时，已经是2月20日了，赛车已经是一个实体，”他回忆道。“我能看到的更多的是年度更新，这与建造相比非常轻量。

“建造是两周内将20,000个零件组合在一起。更新偶尔是一个大更新，但它可能是地板、前翼、后翼等，而且更加受控。那里绝对有问题的迹象，但没有达到冬天那样的程度。”

沃尔斯知道，从他在梅赛德斯的前职位转移到威廉姆斯时，威廉姆斯没有他刚离开的那支夺冠车队的基础设施。但他发现的情况比他预期的更糟，这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在目前的所有者多灵顿接管之前被迫缺乏投资所致。弥补那些艰苦年月的工作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实际上，在我走进大门的第二天，我就知道这将有多困难，”他说。“因为在威廉姆斯四处走动不久，你就会意识到与我习惯的相比几乎没有什么。我不仅仅是指设施和建筑，还有数据处理。

“甚至没有数据显示组件的成本，或制造组件需要多长时间。或系统中有多少组件待建造。

“一旦你缺乏那种原始级别的数据，就很容易理解你如何不知道20,000个零件在公司中的位置，或它们如何组合在一起，或它们的建造和开发需要多长时间。

“我不知道的是，我们如何弥补这一点。不幸的是，这是通过人类将自己推向极限并且崩溃来实现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永远不能再经历这样的情况了。”

沃尔斯在这里强调了一个关键点。他并不是在强调员工努力不足，而恰恰相反。人们被束缚在没有与时俱进的系统和方法论中，不得不更加努力地工作以弥补。

“我们的组织不懒惰，”他解释说。“远非如此。我们有一个组织实际上愿意睡在地板上以完成工作，这在赛道上下是不存在的——但它不需要存在于赛道上下。

“我们有一个组织，其中有许多个体在头脑中对车辆所需有非常好的想法，但这不是程序化的。它不是系统化的。我们没有在其背后的过程。

“因此，当赛车在工厂建造时，我最担心的是，我们错过了什么？因为我实际上看不到任何结构，能让我有信心我们这里有全部需要的东西。”

沃尔斯提到了车队之前依赖于“应急措施”的一个有趣观点——例如，使用金属制造一些零件而不是经历更长的复合材料过程，或者重新利用前一年赛车的部件。

他表示对于FW46，他停止了这种做法：“我想将系统推向绝对极限，以了解它在哪里以及如何崩溃——一次性。这是我们唯一一次这么做。”

引入新系统是一方面，但确保人们接受改变他们工作方式的变化则更加困难。

人们常说，威廉姆斯有很高比例的长期员工，他们怀念早期的时代，难以接受弗兰克·威廉姆斯或帕特里克·海德以外的任何人的指导，这或许可以解释最近一段时间技术领导的频繁更换。沃尔斯强调，在他到来之前这种情况已经在改变。

“实际上没有人来找我说，‘我不做这个，这是错误的。这就是我们所处的位置，’”他说。“或许在我加入之前，威廉姆斯的旧方式工作确实如此，我确信，有很多‘我们一直这么做，所以我们现在也这么做’的情况。

“我认为，归功于我的前任，很多这样的情况已经被改变。还有一点点存在，但只是一点点。现在更多的是，你将人们推向一个完全不舒服、与他们以前所知完全不同的领域。”

好消息是，他很快就证明自己是一位鼓舞人心的领导者，并且似乎已经赢得了员工的支持。这反过来将使他能够推动公司运作方式的变化，使所有相关人员的生活变得更好。

“像这样的文化变革，并不会在一小时、一天或一个冬天内发生，”他补充说。“通常对于一千人来说，大约需要三年时间。帕特和我有相同的想法，那就是，‘这很简单，这将使你们的生活变得更好，而且是过程驱动的’。

“对其他人来说，现在感觉更像是我们把他们放在一个盒子里，‘这就是你能做的所有事情。这是你狭窄的视野’。但实际上根本不是这样。事实上，更多的是，‘我希望你现在以不同的方式思考，我阻止你花费生命中的大量时间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而是更愿意让你把一半的生活还给你，开始聪明地思考我们将如何前进’。

“这一旅程对许多人来说都是不舒服的。所以这并不是以任何明显的方式抵抗它。但这只是当你试图改变文化时会遇到的正常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