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车也受电商冲击！美国汽车拍卖网站席卷实体市场

编者按：电商起源于美国，兴盛于中国。亚马逊和Ebay是最早电商的先行者，之后电商席卷了各个行业，淘宝的崛起，京东的兴盛，瓜子二手车的异军突起，我们看到的是，过去十几年电商模式对传统零售带来的巨大冲击与变革。

在国外，汽车历史文化悠久，老爷车是很收藏家最爱收藏的珍品。如今一家名为Bring a Trailer（BaT）美国老爷车拍卖网站突然崛起，2019年的营业额竟然超过2.3亿美元，注册竞拍者超过10万人。

美国老爷车拍卖网站Bring a Trailer（BaT）发展势头正猛，如今已有10万名竞拍者注册，去年曾在拍卖清单上列出1.1万辆汽车，70%的竞拍品都成功售出，更有知名实体经销商通过线上拍卖盈利；而数据显示，近年来实体拍卖市场的销售状况已经风光不再，不断显示出降温迹象。

老爷车拍卖网站“BaT”走红

很多人会觉得，这种小型车不太可能成为拍卖热门。毕竟，老式的奥斯汀Mini只有一对车门，侧窗无法打开，甚至没有车载收音机。它的小轮子不过10英寸（25.4厘米），座椅是硬邦邦的柳条材质，引擎大小和小型摩托车差不多。

但这种稀有的车型因为独特的魅力得到了不少内行人的喜爱，同时他们更看重其在汽车发展史上的重要地位。玛丽•法尔维(Mary Falvey)的父亲是美国密歇根州知名的欧洲汽车经销商。

57年前，奥斯汀Mini还处在生产初期的时候，他们家就有这款车了。法尔维家的这辆车仍保留着最原始的设计，当时是来自一家英国汽车公司为提高美国人对小型车的兴趣而进行的促销活动，只限量销售14台。

法尔维本可以通过传统的拍卖行或知名的实体店经销商来出售这辆车，但她没有这么做。她选择把这辆奥斯汀Mini挂在拍卖网站Bring a Trailer上，该网站是近年来迅速走红的老爷车拍卖平台，每月访客量高达200万，已注册的竞拍者就有10万人。

Bring a Trailer在2019年发展迅猛，总销售额超过2.3亿美元，同比增长了41%。其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兰迪·诺南伯格(Randy Nonnenberg)表示，全年约有1.1万辆汽车被列入拍卖目录，平均每周可达275辆，其中大概70%成功出售。

实体拍卖市场风光不再

Bring a Trailer的迅猛劲头与最近的传统拍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每年在加州举办的蒙特雷汽车周(Monterey Car Week)向来被视为老爷车市场的风向标，但《福布斯》(Forbes)的数据显示，去年这场盛会的销量较2018年下滑了34%。高低报价平均相差16%，实际销量则降至50%区间。

其中一场苏富比拍卖会上，由于荷兰籍拍卖师的英语发音不标准，一辆1939年的保时捷Type-64居然标出7000万美元（约合4.9亿元）的高价。虽然最终被更正为1700万美元，但在一片混乱中，竞拍者愤然离去，这辆车最终未能售出。

2020年亚利桑那州拍卖季也刚刚在上个月落下帷幕，尽管销量比去年增加了近600辆，但收入还是下滑了3%。

Hagerty公司创立于1984年，主要业务是为车辆提供保险服务，追踪和评估车辆收藏价值，同时还是著名的老爷车翻新工作室。该公司发表的报告显示：“汽车收藏市场已经从过去十年的高点冷却下来。”

网站创立“始于一个爱好”

时间回到2007年，当时Bring a Trailer创始人诺南伯格刚刚30岁，在旧金山工作，是宝马公司的一名产品工程师。最初他只是写一些文章，记录网上正在销售的一些汽车，然后发布在自己的博客上。

晚上他也会上网，尤其关注eBay（知名网上购物网站）、Craigslist（分类信息网站）和汽车俱乐部广告中出现的一些很酷的车型。就像他自己说的，“一切都始于一个爱好。”

渐渐地，有些卖家通过诺南伯格的博客卖掉了自己的车。而为了感谢诺南伯格促成这笔线上交易，这些卖家也会象征性地给他寄一张小额支票，来鼓励这个初出茅庐的创业者。诺南伯格说，这种运作模式有点跳脱，在当时并不常见。

但这并不妨碍越来越多的买家关注到了他的博客，并在此完成交易。博客的点击量和评论数都在增长。在诺南伯格看来，他的博客与其他同类型网站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挑剔而精心的选品。“我们必须确保每辆车都有自己独特的魅力。”

两三年的工夫让他的博客发展壮大，在2010年，诺南伯格决定辞掉他的本职工作，专心运营这个网站。“我当时对自己说：让想法变成现实吧。我知道这是一个可行的商机，我可以靠它养活自己。”诺南伯格回忆道。

就这样，在2014年7月23日，Bring a Trailer网站问世，定位是一个汽车拍卖网站。最初的网站上只有三款车在售，分别是一辆1970年的福特野马“老板”、一辆1991年的宝马M3和一辆1964年的阿尔法罗密欧跑车。

后面的几年中，这个网站稳步发展。去年春天的时候，Bring a Trailer推出了一项配套高级服务，旨在吸引那些具有特殊意义的车加入网站。正是这项服务引起了法尔维的注意，她立刻就把自己的小奥斯汀挂到了网站上。

“评论至上”原则吸引爱车人士

当初，Bring a Trailer一成立就与eBay等竞争对手形成了差异化竞争。原因在于它吸引了很多自发前来评论的爱车人士，他们都对汽车颇有一些见解且乐于交流，后来逐渐形成了一个充满活力的社群。

来自洛杉矶的迈克·鲍姆就是其中的一员，他的本职工作是微软的一位经理。他经常在Bring a Trailer上参与一些激烈的讨论。当然，只有在谈及他最了解的几类车型时他才会发表意见，比如早期的保时捷、老式雪铁龙，还有那些“意大利特制的时髦的汽车模型”。

“我从小就对老爷车很着迷，”鲍姆说道。在BaT发表评论的时候，他会尽量不去谈论一些在他看来没有意义的话题。“谁会在乎某辆车门把手上镀的铬有没有瑕疵？我觉得还是应该讨论讨论让一辆车变得独一无二的那些特质，那才是真正重要的东西。”

而这些评论又会进一步引发大量的讨论，就这样，一辆车的特色和短板都能在这些信息量丰富的对话中得到很好的展现。那些竞拍者可能从未试驾过这辆车，甚至从未亲眼见过，但他们也能对其有全面透彻的了解，并最终买下它。在一些人看来，这是收藏车市场的一个重要转变。

在BaT的运营者看来，这些自发前来评论的爱车人士是十分宝贵的资源。所以去年，他们还为一些经常贡献评论的忠实用户举办了烧烤聚餐，感谢他们的付出。

低成本高回报席卷实体市场

Bring a Trailer的拍卖业务主要由公司合伙人霍华德•斯威格(Howard Swig)负责监督。所有挂在该网站的汽车，都必须经过仔细的审查：里程数和车主身份是否准确？卖方能否提供修理记录？车辆是否有稀有的特殊设计？车主是否能提供细节照片？

Bring a Trailer大约有24位工作人员的任务是来帮助卖家写出更吸引人的产品描述，同时挖掘出更多的细节。创始人表示这样做不是要把产品描述的天花乱坠，而是为了对买家负责，提高实际成交率。

任何工作人员意外发现的细节都可能对交易产生重大影响。贝克·迪芬巴赫(Beck Diefenbach)是Bring a Trailer的一名员工，经手法尔维的这辆沙滩车时，贝克发现该款车型的右舵版本曾被赠予伊丽莎白女王，这个小细节大大增加了竞拍品的吸引力。

如果只是刊登竞拍品，只需要向Bring a Trailer缴纳99美元起的基本费用。开通配套高级服务后，网站将额外收取最终成交价的5%，上限是5000美元。其他可选服务包括专业的车辆摄影、竞拍品细节的发掘、产品描述的语言润色等。

目前，通过该网站出售的最昂贵的汽车是一辆1956年的奔驰300SL Gullwing，去年12月以120万美元的价格成交，而卖方的花费还不到最终价格的1%。

相比之下，传统拍卖市场的基本花费可能包括预付费用，以及买卖双方基于成交价格的溢价。

甚至像加利福尼亚的Fantasy Junction这样的实体店经销商也开始在Bring a Trailer上出售汽车。去年，Fantasy Junction通过该网站获得了近300万美元的销售收入，其中包括一辆1987年的保时捷赛车，售价96万美元。

普通的竞拍品刊登会在7天内到期，开通配套高级服务后可以停留长达三周。为了确保所有潜在买家都有购买机会，Bring a Trailer要求至少两分钟无人继续叫价，交易才能正式结束。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流逝，竞价往往会变得越来越激烈，评论也会变得更加生动有趣。

法尔维的奥斯汀Mini在不到一小时的时间里就涨了13.4万美元，总共吸引了500多条评论和1000多人观看。最后这辆小小的沙滩车以23万美元的价格卖给了慕尼黑的一位收藏家，他说以后法尔维也可以随时去开这辆车。

“Bring a Trailer让我与这辆车的告别变成了一次美好的经历，感觉就像把自己心爱的孩子送进一个美好的家庭。”法尔维说。

撰文 | 张文钰、徐小涵

编辑 | 钱宇萌

图片 | 网络